"别闯红灯!" 刘局长拦住暴走的老人,领头大妈瞪眼:"我们锻炼咋不行?"
老年暴走团天天闯红灯堵路,投诉都超三百起了。
交通局这次要管,刚拦住队伍,队里一位老人就突发心梗没了。
家属带着人来要200 万赔偿,说执法耽误了救人。
锻炼、规则、赔偿,这些事缠在了一起。
这事儿接下来该如何解决......
清晨七点零五分,人民路十字路口堵成了停车场。
我摇下车窗,热浪裹着《小苹果》的电子鼓点砸在脸上。
前面五十米开外,三百多个穿明黄色运动服的老头老太太,正迈着军训般的正步横穿马路。
"又来了!"出租车司机老陈猛拍方向盘,计价器跟着跳了一下。
他伸出脖子冲前面喊:"大妈!红灯啊!"
队伍第三排梳着紫色波浪卷的老太太回头瞪眼:"叫什么叫?我们老年人锻炼犯法啊?"
她手里攥着的收音机音量突然调高了两档,震得路边早点摊的蒸笼都在晃。
穿西装的小伙子从宝马里钻出来,领带夹在车门上扯成了斜的。
"我八点半投标啊!"他刚举起手机录像,三个老头立刻围上来,其中戴红袖标的那个直接挡住镜头:"拍什么拍?我孙子在检察院上班!"
交警小跑着过来,哨子含在嘴里没敢吹。
上周他拦过这个团,被举报"虐待老年人",写了三天情况说明。
现在他只敢站在安全岛边上,像根会出汗的交通锥。
队伍末尾有个拄拐杖的老爷子落后了。打双闪的救护车刚按了声喇叭,整个暴走团突然调头,把救护车围得水泄不通。
"咒我们死是不是?"穿荧光绿运动鞋的老太太用保温杯敲引擎盖,"我女婿是电视台的!"
十字路口对面,又涌来一队穿藏青色练功服的。
他们拖着带轮子的音响,播放着《好日子》的唢呐版。
两支队伍在马路中央会师,几个老太太当场扭起广场舞,柏油路上扬起一片鞋底搓出来的白灰。
我看了眼导航,绕行路线全红了。
后视镜里,送孩子上学的电动车正往人行道上挤,穿校服的小女孩差点被豆浆车撞到。
卖煎饼的大爷突然收摊:"今天不做了,这帮祖宗走过的地方,起码堵到九点。"
八点二十分,队伍终于过完。红灯已经跳了七轮,地上散落着擦汗的纸巾和空矿泉水瓶。
最前面举旗的老头从兜里掏出叠罚单,当扇子扇着风,上个月城管开的占道经营罚单,到现在还没交。
早上七点十五分,交通局三楼会议室烟雾缭绕。
刘志明局长盯着电脑屏幕上的投诉统计表,手指在桌面上敲出沉闷的声响。
这个月关于老年暴走团的投诉已经突破三百起,最新一起是昨天早上救护车被堵在建设路四十分钟。
"老周,你们街道办的工作怎么做的?"
刘志明转向对面秃顶的中年男人,"上周协调会上不是说好要规范管理吗?"
街道办主任周为民擦了擦眼镜上的雾气:"刘局,我们每天五点半就派人去劝。可那些老人说......"
"说什么?"
"说他们年轻时修过这条马路,现在走两步怎么了?"
周为民从公文包里掏出一叠照片,"前天我们的工作人员刚开口,就有老人掏出速效救心丸,说再管就要出人命。"
会议室突然安静下来。宣传科的小张不小心碰倒了矿泉水瓶,水顺着桌沿滴在地板上。
"修过马路就能违法?"刘志明突然拍桌站起来,"上周三建设路那个事,三辆救护车被迫绕行,其中有个心梗患者差点没救过来!"
交警支队的王队长低头翻着执勤记录:"昨天早上在人民路,我们尝试劝阻,结果十几个老人围着警车不让走。
有个老太太直接躺在引擎盖上,说我们吓着她了。"
"通知电视台了吗?"刘志明突然问。
"联系了,但......"宣传科长欲言又止,"台里说这类新闻容易引发争议,建议我们谨慎处理。"
刘志明走到窗前,楼下正好传来《最炫民族风》的音乐声。
他掏出手机:"老周,明天开始这事交给我们。通知行政执法局和交警队,六点人民路集合。"
与此同时,人民路十字路口已经乱成一锅粥。
孙玉兰举着小红旗走在队伍最前面,身后跟着五十多个穿翠绿色运动服的老人。
红灯还有三十秒,但她已经带着队伍走上斑马线。
"停下!"执勤交警小李举起喇叭,"现在是红灯!"
队伍里一个戴金丝眼镜的老头大声回应:"年轻人懂什么?我们这是在锻炼身体!"
他胸前的收音机正播放着《好日子》,音量开到了最大。
右转车道上的出租车急刹停下。司机老马探出头:"大姐,能不能看看信号灯?"
"看什么看?"孙玉兰身后的胖老太太叉着腰,"我们老年人过马路慢点怎么了?你家里没老人啊?"
路口的车越堵越多。后面一辆白色SUV不停按喇叭,孙玉兰转身就骂:"催命啊!我孙子在交警队上班,信不信让你吃罚单?"
人行道上,送孩子上学的家长不得不挤到机动车道。
穿校服的小男孩差点被电动车撞到,书包里的文具撒了一地。
"这都第几次了?"接孩子的张奶奶拉着孙子往后退,"上周我孙女迟到,被罚站在教室外面一节课。"
路口执勤的小李握着对讲机,迟迟不敢呼叫支援。
上个月他同事小张就因为劝阻暴走团,被投诉"粗暴执法",现在还在写检查。
"李哥,要不要开罚单?"新来的辅警小声问。
"开什么开?"小李指着队伍里几个正在录像的手机,"没看见都在拍吗?明天又得上热搜。"
早餐店老板老王趴在柜台上叹气:"这两个月生意差了三成。早上最忙的时候,顾客都被堵在路上进不来。"
店里的老顾客老赵插话:"我闺女在医院上班,说急诊科最近接了好几个因为堵车耽误治疗的。"
路口的争执还在继续。孙玉兰突然坐在地上,捂着胸口喊难受。
几个老太太立即围上来,指着交警骂:"把老人家气出心脏病了!"
小李手足无措地站在原地。对讲机里传来队长的声音:"先疏散交通,其他的回头再说。"
八点十分,暴走团终于走完全程。
地上留下十几个矿泉水瓶和用过的纸巾。孙玉兰拍拍裤子站起来,完全看不出刚才"发病"的样子。
"明天还这个点集合,"她对着队伍喊,"记得带新买的音响!"
路口的车流开始缓慢移动。老马看了眼计价器,早高峰已经过了大半。
他摇上车窗,对后排的乘客说:"今天这单算我的,您别给差评就行。"
交通局会议室里,刘志明正在布置明天的行动方案。
"划出专用健身步道,配专业教练,"他指着地图说,"但必须遵守三个条件:一不准闯红灯,二不准占用机动车道,三音乐音量控制在60分贝以下。"
"他们要是不听呢?"王队长问。
刘志明合上文件夹:"那就按妨碍公共交通处理。电视台全程跟拍,让全市人民都看看,到底是谁不讲理。"
十字路口突然乱成一团。穿橙色运动服的老人们像炸开的马蜂窝,围成个密不透风的圈。
走在最前面的孙玉兰突然尖叫:"老周不行了!"
人群自动分开条缝。65岁的周建国仰面躺在地上,脸色发青,右手死死揪着左胸口的衣服。
他的运动鞋在柏油路上蹭出两道白痕,收音机还在播放着《好媳妇》,音量已经调到最大。
"药呢?快拿药!"孙玉兰手忙脚乱翻着腰包,指甲油都刮掉了一块。
旁边穿花衬衫的老太太递来瓶速效救心丸,手抖得药丸撒了一地。
执勤交警小王挤进人群时,老周已经开始抽搐。
他对着对讲机喊完救护车,抬头看了眼堵死的三条车道,早高峰的车流纹丝不动,最近的医院在三公里外。
"十五分钟。"小王挂掉急救电话,后脖颈全是汗。
上周这个路口刚发生过救护车被堵事件,队里还专门做过应急预案。
早餐店老板老张端着豆浆挤过来:"作孽啊,这都第三回了。上个月建设路那个老头......"
话没说完就被孙玉兰打断:"闭嘴!都是你们天天按喇叭吓的!"
她突然抓住小王的反光背心,"警察同志,你快用警车送医院啊!"
"按规定必须等专业救护......"
"规定能救命吗?"穿太极服的老头突然扯下收音机电池,《好媳妇》的歌声戛然而止,"我女婿是市医院的,他说猝死抢救就黄金四分钟!"
八点二十三分,救护车终于闪着蓝灯挤到现场。
穿白大褂的医生刚跳下车,就被七八个手机镜头对准。
担架轮子卡在路沿石上时,有个戴金链子的中年人正在直播:"家人们看看,这就是政府说的民生工程!"
三天后的交通局大厅,周建国的儿子周伟一脚踹翻了接待处的绿植。
他身后跟着二十多个亲戚,有人举着遗像,有人拉着白底黑字的横幅。
"两百万!少一分都不行!"周伟把计算器拍在桌上,液晶屏裂开一道缝,"我爸退休金每月六千,至少能活二十年。我妈的抑郁症治疗费,我儿子的补习班费......"
保安老李想去拦,被个纹身青年推了个趔趄。
宣传科的小刘躲在柱子后面录像,镜头里突然闯进个满头卷发棒的老太太,正是三天前找药的孙玉兰。
"我作证!"她染着紫指甲的手直指二楼办公室,"那天警察要是早点开道,老周根本不会死!"
说着从兜里掏出瓶速效救心丸,"你们看,这就是证据!"
副局长办公室的门突然打开。刘志明走出来时,有个矿泉水瓶砸在他脚边。
他弯腰捡起来,拧紧瓶盖放在窗台上。
"周先生,首先对您父亲的去世表示......"
"少来这套!"周伟一把扯开衬衫纽扣,露出胸膛上结痂的抓痕,"这是我爸临终前抓的!你们不赔钱,我就带着棺材住交通局!"
财务科的小张悄悄递来张纸。刘志明扫了一眼,去年类似事件的调解记录,最高赔偿金额八万。
他抬头时,看见玻璃门外闪过电视台的摄像机反光。
市政府信访接待室的空调坏了。刘志明解开衬衫最上面的纽扣,汗珠顺着脖子流进衣领。
对面坐着周伟,他身后站着五个穿孝服的亲戚,把十平米的接待室挤得满满当当。
"两百万,少一分我天天来。"周伟把死亡证明拍在桌上,玻璃台面震得嗡嗡响。
他左手缠着绷带,昨天在交通局砸宣传栏时划伤的。
刘志明接过秘书递来的档案袋:"周先生,这是事发当天的执法记录。"
"记录个屁!"穿黑裙子的女人突然插话,她是周伟的姑姑,"我哥退休前是八级钳工,现在人没了,厂里抚恤金都发不下来!"
信访局的老赵赶紧打圆场:"大家冷静,先看证据......"
监控视频在平板电脑上播放。画面里,周建国所在的暴走团正横穿红灯,几个老人围着交警推搡。
突然周建国捂着胸口倒下,时间显示8:17。
"看清楚了吗?"刘志明暂停视频,"当时是你们先闯红灯,交警只是在......"
周伟一把抢过平板:"视频能造假!我要看原始文件!"他说话时唾沫星子溅到工作人员脸上。
走廊上已经聚集了十几个看热闹的群众。
有个戴安全帽的民工小声说:"这家人上周还在医院闹过,听说要了八万精神损失费。"
第二天早上七点,交通局门口停了辆面包车。
周伟带着亲戚在台阶上铺开白布,上面用红油漆写着"杀人偿命"。
路过的上班族纷纷绕道,有个穿校服的中学生偷偷拍照发到了短视频平台。
"刘局,舆情监测显示相关视频已经突破50万播放。"宣传科长擦着汗汇报,"评论区都在骂我们。"
刘志明站在窗前,看见楼下有个老太太正给周伟递矿泉水。
那是孙玉兰,她今天换了件鲜红的运动服。
法律顾问办公室烟雾弥漫。王律师把烟头摁灭在可乐罐里:"根据《道路交通安全法》第89条,行人闯红灯负全责。但......"
"但什么?"
"但死者家属找了自媒体,现在'交警见死不救'的话题已经上同城热搜了。"
开庭前三天,信访局组织调解。
调解室里,周伟的新律师一进门就打开录音笔:"我的当事人要求赔偿金调整为两百三十万,包含精神抚慰金和媒体公关费。"
"什么公关费?"
"就是删帖费。"律师推了推金丝眼镜,"现在全网都在转发周老先生倒地的视频,对我们造成严重精神伤害。"
刘志明突然站起来,调解书被他攥得变了形:"你们这是敲诈!"
调解不欢而散。回单位的路上,司机老张小声说:"刘局,我听说周伟去年因为医闹被拘留过,他专门吃这碗饭的。"
法院传票送达那天,办公室的打印机突然卡纸。
秘书小吴蹲在地上整理文件时,发现门缝里塞进来个牛皮纸信封。
"刘局,您看这个......"小吴的声音在发抖......
刘志明接过牛皮纸信封,指尖触到纸张边缘的粗糙纹理。
信封没有封口,他倒出里面的东西,三张照片和一张折叠的纸条落在桌面上。
照片里是周伟和孙玉兰在医院走廊交谈的场景,其中一张能清晰看到孙玉兰把一个牛皮纸包塞进周伟口袋。
“这是什么时候拍的?” 刘志明拿起照片对着光线看。照片边缘有拍摄日期,正是周建国去世第二天。
小吴的声音带着颤音:“信封上没有寄件人地址,刚才打扫卫生的阿姨说,是个戴口罩的男人塞进门缝的。”
刘志明展开纸条,上面是打印的字迹:“周伟和孙玉兰商量分赔偿款,孙玉兰儿子赌债欠了五十万。”
他捏着纸条的手指关节发白,走到窗边拨通王律师的电话:“把调解那天的录音调出来,重点听孙玉兰的证词。”
下午三点,交警支队会议室里,王队长正对着电脑回放事发当天的监控。
画面里,周建国倒下前曾两次按住胸口,队伍里的人没人注意。
直到他直挺挺倒下,孙玉兰才慢悠悠从包里翻东西。
“这里有问题。” 王队长指着屏幕,“从周建国捂胸口到倒下,间隔一分二十秒,期间至少有三个老人从他身边走过,都没停下。”
刘志明突然想起什么:“查孙玉兰的背景,特别是她儿子的情况。”
第二天一早,户籍科的反馈传过来:孙玉兰儿子张强因赌博被拘留过三次,最近一笔五十万的赌债上周到期。
刘志明把材料拍在桌上,正准备说话,办公室门被推开,周伟带着律师闯了进来。
“刘局长,考虑得怎么样?” 周伟把手机拍在桌上,屏幕上是交通局门口的直播画面,“现在已经有两百万人在看,再拖下去对谁都没好处。”
律师推了推眼镜:“我们刚收到新证据,有目击者称交警当时正在看手机,延误了救援时机。如果提交法院,对贵单位声誉影响很大。”
“什么目击者?” 刘志明盯着律师,“是孙玉兰吧?”
周伟的表情僵了一下:“你什么意思?别血口喷人。”
“没什么意思。” 刘志明把孙玉兰儿子的赌债记录推过去,“我建议你们回去看看这些材料,想清楚再谈。”
周伟拿起材料翻了两页,突然拍桌站起来:“这跟我爸的事没关系!你们查这个是侵犯隐私!”
“是否有关系,法院会判断。” 刘志明站起身,“如果你们坚持起诉,我们会提交这些证据,包括孙玉兰和你商量分赔偿款的照片。”
律师脸色变了,拉着周伟往外走:“我们回去考虑一下,下午给答复。”
两人刚走,王队长推门进来:“查到了,孙玉兰上周去过高利贷公司,还款日期就是明天。”
下午两点,周伟的律师打来电话,赔偿金额降到五十万。
刘志明直接拒绝:“根据法律规定,我们最多出于人道主义补偿五万。”
“刘局,这样会闹大的。” 律师在电话里叹气,“周伟已经联系了外地的自媒体团队,准备明天搞直播维权。”
挂了电话,刘志明调出周伟的前科记录:三次医闹,两次因为家属在医院去世索赔,每次都通过媒体施压拿到赔偿。
他拿起电话:“通知宣传科,准备召开新闻发布会。”
新闻发布会定在第二天上午十点。
九点刚过,会议室就坐满了记者。刘志明看着台下的摄像机,突然注意到后排有个熟悉的身影,孙玉兰穿着鲜红的运动服,正和一个戴记者证的男人交谈。
发布会开始,刘志明先播放了事发当天的完整监控,然后展示了周伟的前科记录和孙玉兰的债务证明。
“我们不是不愿赔偿,但绝不接受敲诈勒索。”
他指着大屏幕上的法律条文,“根据法律,行人闯红灯引发的事故,责任自负。”
台下立刻响起提问声。有个记者站起来:“刘局长,有目击者称交警当时没有及时救援,这是真的吗?”
“监控显示,交警在周老先生倒下后十秒内就拨打了急救电话,并立即疏散人群。”
刘志明调出执法记录仪视频,“救护车受阻是因为暴走团堵塞道路,这也是事实。”
孙玉兰突然站起来:“我作证!当时警察根本不管!”
刘志明看向她:“孙女士,监控显示你在周老先生倒下后,花了三分钟找速效救心丸,期间没有呼救,这也是事实吗?”
孙玉兰脸色发白,坐下不再说话。发布会结束后,有记者追出来提问:“刘局长,是否担心周伟继续闹事?”
“我们相信法律的公正。” 刘志明停下脚步,“也提醒某些人,利用老人去世牟利,良心不会安。”
当天下午,周伟带着亲戚再次来到交通局,这次没有举横幅,只是坐在大厅等候。
刘志明让保安请他们到接待室,周伟进门就说:“赔偿降到二十万,这事就算了。”
“五万,这是我们的底线。” 刘志明递过补偿协议,“这五万是人道主义补偿,不是赔偿。”
周伟盯着协议看了半天,突然笑了:“刘局长,你真不怕我们继续闹?”
“怕,但更怕破坏规矩。” 刘志明看着他,“你父亲的去世我们很遗憾,但不能用违法的方式解决问题。”
周伟拿起笔,犹豫了半天,最终在协议上签了字。
他起身时,刘志明突然说:“你父亲的抚恤金,单位已经打到你母亲卡上了。还有,孙玉兰的儿子昨晚被高利贷公司带走了,你要是还有良心,就别再利用她。”
周伟的脚步顿了一下,没回头就走了。
第二天,网上的相关视频开始下架,周伟也没有再出现。刘志明以为事情就此结束,直到接到法院的电话。
法院打来电话说,周伟又提起了诉讼,要求赔偿一百万。
“他提交了新证据,说是有医生证明,延误治疗是导致死亡的主要原因。” 书记员在电话里解释。
刘志明赶到法院,看到周伟提交的证据,一份市医院医生的证明。
他立刻联系市医院核实,得知签名的医生已经退休,且证明是伪造的。
“我们会提交鉴定报告,证明这份证据是伪造的。” 刘志明对律师说。
开庭当天,周伟带着新律师出庭。
法庭调查阶段,律师出示了伪造的证明,刘志明的律师当场提交了鉴定报告。
法官看着鉴定结果,严肃地问周伟:“你知道伪造证据是违法的吗?”
周伟脸色煞白:“我不知道这是伪造的,是别人给我的。”
“谁给你的?” 法官追问。
周伟沉默了半天,突然指向旁听席:“是她!孙玉兰!”
所有人都看向旁听席,孙玉兰已经不见了踪影。
法官宣布休庭,决定追究伪造证据的责任。
休庭后,刘志明在法院门口遇到了周伟的母亲,老太太拉着他的手哭:“刘局长,对不起,是我儿子糊涂,我劝不住他啊。”
“阿姨,我们理解您的心情。” 刘志明递给她纸巾,“但法律不能含糊。您放心,我们会按规定给予人道主义补偿。”
老太太抹着眼泪:“我不要赔偿了,只求你们别追究我儿子的责任。他也是被人撺掇的。”
最终,法院判决驳回周伟的诉讼请求,认定其伪造证据,罚款五千元。
周伟没有上诉,第二天就带着母亲离开了本市。孙玉兰的儿子被警方找到,因赌博和伪造文件被拘留。
事情解决后,刘志明召开了专题会议,研究老年暴走团的管理问题。
“我们不能一刀切禁止,但必须规范。” 他指着地图,“在全市划定十个专用健身区域,配备管理人员和急救设备。”
王队长提出疑问:“如果他们还是不遵守规定怎么办?”
“那就依法处罚。” 刘志明看着大家,“法律面前人人平等,老年人也不能例外。我们可以提供便利,但不能纵容违法。”
一个月后,人民路十字路口恢复了秩序。
每天清晨,专用健身步道上有老人在锻炼,但不再有闯红灯的现象。
刘志明路过时,看到卖煎饼的大爷又出摊了,送孩子上学的电动车有序通过,一切都回到了正轨。
这天下午,他收到一封挂号信,是周伟的母亲寄来的。
信里说周伟找到了工作,母子俩搬到了郊区,还附了一张五万元的汇款单,说是退还之前的补偿款。
刘志明看着汇款单,突然觉得心里轻松了不少。
他把汇款单交给财务科:“把这笔钱设立一个基金,专门用于老年健身设施的维护。”
走出办公室时,夕阳正照在马路上,车流有序,没有拥堵,也没有刺耳的音乐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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